冤家路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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冤家路窄
房間不大。
四面墻都是木制藥材櫃。
“藍兔兔，鼠鰭草。”孟葵說。
不用多說，藍兔兔早就從孟葵懷中飛出，忽閃著翅膀噗噗噗飛來飛去。
孟葵靠在櫃子上，耐心等待。
黑暗中，樂翊站在她身後。
因為擔心樂翊撞到物件，她一直緊緊拉著男人的手，此刻手心微微出汗，她掙脫了樂翊的手掌，又在自己褲子上抹了抹，再次蠻橫的拉住男人。
不遠處傳來腳步聲。
漆黑的院落亮起兩盞刺眼的燈籠。
“這麽晚了還尋藥房啊。”
“可不呢，老板要求的。最近總擔心失竊，都是些珍貴藥材，要是丟了的話，把我賣了都賠不起！”
“怎麽會有人偷呢，咱們這裏都不來人的。”
兩人說話間，腳步越來越近。
孟葵皺眉。
這屋內空蕩蕩的，只有櫃子，連個格擋的桌子和椅子都沒有，實在不行只能把兩人撂倒了！
她側頭看向樂翊：“那個，一會兒麻煩你了，我擔心……”
“——吱呀！”
門開了。
一盞明晃晃的燈籠從門外照進來。
孟葵猛然睜大眼睛，下一瞬，男人的雙手捂住她倒吸涼氣的嘴。他將她周身一抱，輕巧一擡，兩人竟穩穩當當的立於房梁之上！
孟葵：！
她不敢動，她怕稍微一掙紮就從這房梁上跌個狗啃泥。
“別怕。”樂翊輕聲安慰，他的手臂緊緊禁錮著孟葵顫抖的腰身。
孟葵默默捂上自己嘴巴，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下方兩人。
藥鋪夥計打著燈在屋內轉了一圈：“沒有人啊，我說老板就是大驚小怪，怎麽會有人來呢？”
另一位夥計將抽屜拉開看了看：“沒少東西。咱們還是小心點好，別惹出亂子。”
“走走走，喝酒去！”
倆人關門，又離開了。
孟葵長舒口氣，輕輕拽了拽樂翊的衣衫：“下去吧，多謝你了。”
她壓根沒反應過來為什麽樂翊能躍到高處。
躲在櫃子裏的藍兔兔低聲說：“娘親，找到鼠鰭草了！”
“行，”孟葵拿出一個小兜子，狠狠抓了三大把，又將旁邊珍貴藥材拿了一遍。
藍兔兔遲疑：“娘，偷東西不好吧？”
“那他們種鼠鰭草還不合法呢，那咱們入竊不好，你爹半夜翻墻頭也是不好。”孟葵伶牙俐齒，“都上了賊船了，還當什麽好人？”
藍兔兔無言以對。
樂翊笑。
從屋內離開，孟葵將小包裹揣好藏在胸前，又輕車熟路的攬過樂翊的脖頸。不用樂翊俯身去撈，她自己跳起來，樂翊順勢攬住。
“走！走走走！”
孟葵的聲音洋溢著笑意。
眼下是不用擔心鼠鰭草用完的噩耗了。
樂翊翻身越過墻壁，回眸間看見不遠處一件兩層高的小樓，二層開著窗戶，有一人正對著窗戶品茶。那人穿著絳紫色的長衣，頭發披散，眼神張狂又陰郁。
樂翊瞇起眼睛，站在高墻之上與那人對視。
那人聚了聚杯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。
“怎麽？”孟葵察覺異樣。
“沒事。”樂翊腳落小白驢旁。
他認出了那張臉，雖然這個人的樣子與前日的溫潤爽朗全然不同，他的眼中透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執念，似乎在欣賞自己的獵物會為他帶來怎樣的表演。
是花已向。
他早就知道孟葵在跟蹤滕鈺，否則也不會埋伏在不遠處，更不會讓人巡查。
孟葵渾然不知，駕著小白驢：“咱們也算是大功告成一件！我知道這個道理，要想馬兒跑就要馬兒狂吃草。一會兒咱們去繁華的酒樓轉轉？”
“你不怕被人發現？”樂翊反問。
“你放心好了。”孟葵一拍驢屁股，小白驢呱唧呱唧溜出了羊腸小道。
盛景繁華，夜晚的酒樓依舊是燈火通明。放飛在半空中燃著火燭的風箏燈籠、各種動物形狀的彩色小燈將夜晚點亮，特色串串小吃和烤肉香氣撲面而來。芭蕉葉包裹的糯米團子和黏黏糊糊的牛乳羹冒著甜滋滋的熱氣。
孟葵走走停停，挑了一家最繁華的酒樓。
樂翊嗅了嗅，這酒樓中彌漫著脂粉和迷藥混雜的香氣，讓人聯想到煙花柳巷。
孟葵沒什麽反應，給了老板娘兩枚銅錢，讓帶去風景最好的包房。酒樓的美人多，做得美食也新奇新鮮。
酒樓顯眼處擺著兩個透明的水晶缸，上演美人抓蛇的好戲，引得眾人叫好。
路過的跑堂端著一碗碗蛇羹遞到客人桌上。
孟葵路過表演之時，正聽見一男人吆五喝六的說：“你們也去試試，要是誰能抓到啊，我今天就賞她一根玉釵！”
回頭。
滕厲的摯友孫子望正左右擁抱著三個美女，坐在二層敞開的隔間看表演。他喝得醉醺醺的，臉頰泛紅，眼睛微微瞇起。
這人雖然腦子不好使，但即使喝多了眼睛仍然能瞟到方圓五十米的美女。
他火眼金睛倏然發現了人群中的美人與那公主有七分相似，沖著老板娘大聲說：“喲，這是哪家姑娘啊，我再出個錢，把她也叫上，陪我喝酒。”
藍兔兔先急了：“娘，我弄死他！”
“別急，給我弄條蛇來。”孟葵低聲說。
孫子望沖著孟葵瘋狂招手，像痙攣似的，呲出牙花子：“我就喜歡這樣白凈的，好看！南烏有這樣的美人我怎麽不知道？欸喲喲，居然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，我出雙倍，把你女人讓給我吧！”
孫子望沖樂翊喊道。
樂翊也沒說話。
孫子望壓根沒認出來孟葵，只覺得是個美人，一定要摟入懷中。
孫子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，與孟葵隔著三桌的距離，咧嘴笑道：“這麽好看的美人要多少錢？別跟你那個小白臉了，跟我多好……誒喲悄悄你的小白臉，長得跟那個落魄的喪家之犬一樣！那人叫什麽來著，樂翊、對對對，樂翊……這面相不好啊！不好啊！還不如跟了我享受榮華富貴！”
孟葵挑眉問道：“樂翊怎麽了？”
快讓我聽聽，自己編的故事好不好！
樂翊在孟葵身後低聲問：“我怎麽了？”
“你的一百種死法我都流到坊間啦！”孟葵得意地說。
樂翊唇角微勾。
孫子望拍了拍胸脯，說道：“他啊，不是已經被我們長公主廢了？據說不給吃喝，每天就從泔水裏撿漏呢，還跪在地上磕頭乞吃的。那側院臭氣熏天，公主嫌棄，也不派奴仆去打掃，就讓他高高在上的廢太子啊自生自滅，渾身都是狗屎爛泥，身上都長著賴皮狗蘚呢！”
孟葵：……
樂翊：……
孟葵：“……那個，這不是我寫的，你查閱過的，對吧？”
她想過一百種淩虐方法，都都突出了樂翊的“倔強”和“絕不認命”，哪知坊間故事裏，樂翊混得這樣淒慘！
“嗯。”
“我對你很好的。”孟葵找補。
“但確實沒給我奴仆。”
“靈雲不是幫你呢！你少汙蔑我！”孟葵抗議。
樂翊挑挑眼角。
也對，他和孟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用的是同一位掌事。
孫少爺一說話，身後的女子也捂著嘴笑：“哎喲，不是說那廢太子儀表堂堂呢？怎麽可能去撿吃剩下的呢？”
她們覺得孟葵身後之人一表人才，棱角如雕刻般分明，讓人挪不開眼。
難道廢太子也是這副模樣？
不能吧！
總不能糟蹋俊俏郎君呀！
孫少爺一擺手，聲音高起：“我可見過他尿褲子的模樣！我跟你們說，世子殿下邀我在宮中賞景，就是讓樂翊作陪！你們知道怎麽陪，我們讓他二選一，是想和黑蛇廝殺一番，還是跪地求饒留住性命！”
“然後呢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啊，他當然是不願意跪我們，拿起劍砍了兩刀，誰知道他竟然手不能提，分分鐘救被那蛇嚇得膽戰心驚，直尿褲子。最後啊，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哦！你們可不知道，那個場面又腥又騷，惡心得很啊！”
孟葵默默挪開腳步。
孫子望大喊：“美人別走啊！”
“我怕你身上也有腥臊之味。”孟葵翻了白眼。
孫子望笑著說：“怎麽可能？你打聽打聽，我孫子望是什麽人？”
孟葵沒搭理他，低聲呼喚。
“兔兔？”
“娘！”
“去吧。”
孟葵招呼老板娘：“走了，樓上點菜，我要離他遠一點，我怕味大。”
“哎呀客官我們這裏日日夜夜勤打掃的，不會味大的。”老板娘不明所以。
孫子望眼見美人要跑，眉毛一橫要追出來，剛邁開腿，忽然感覺到一條冰冷的東西纏繞在自己小腿，然後順著小腿緩緩向上爬！
孫子望當即哎呦一聲大驚失色，撩起褲腿一看，只見三條吐著信子的小黑蛇正繞在他的雙腿之間！
“——啊啊啊啊！有蛇啊啊啊！”
孫子望跳腳尖叫。
樂翊垂眸，腳下一頓。
一顆小石子倏然飛出！
“——當！”
正好砸在孫子望雙腿之間！
“——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孫子望雙眼一閉，大腦漆黑一片，大腿根哆哆嗦嗦無法停下來。
嘩啦啦。
聚攏在孫子望周圍的美人感覺到一股潮濕之氣，再一看，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因幾條蛇就尿了褲子！
原本拜倒在富貴之下的美人們提起裙子嫌惡的跑開！
“居然尿褲子了！孫少爺怎麽尿褲子了？”
“我看是他尿褲子吧，人家就算太子被廢，也是打過勝仗的，這特太沒用了！”
“蛇而已啊，能有什麽的！姐妹們快散了吧，千萬別沾染一身晦氣！”
孟葵玩味地笑著，眸中波光瀲灩。
她回頭看著樂翊，輕輕拉起他的手：“走吧，去三樓吃飯，想吃什麽？欸對了，我聽說這家燒雞不錯。”
樂翊：“……不吃燒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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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葵靠在櫃子上，耐心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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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擔心樂翊撞到物件，她一直緊緊拉著男人的手，此刻手心微微出汗，她掙脫了樂翊的手掌，又在自己褲子上抹了抹，再次蠻橫的拉住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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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麽晚了還尋藥房啊。”
“可不呢，老板要求的。最近總擔心失竊，都是些珍貴藥材，要是丟了的話，把我賣了都賠不起！”
“怎麽會有人偷呢，咱們這裏都不來人的。”
兩人說話間，腳步越來越近。
孟葵皺眉。
這屋內空蕩蕩的，只有櫃子，連個格擋的桌子和椅子都沒有，實在不行只能把兩人撂倒了！
她側頭看向樂翊：“那個，一會兒麻煩你了，我擔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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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葵猛然睜大眼睛，下一瞬，男人的雙手捂住她倒吸涼氣的嘴。他將她周身一抱，輕巧一擡，兩人竟穩穩當當的立於房梁之上！
孟葵：！
她不敢動，她怕稍微一掙紮就從這房梁上跌個狗啃泥。
“別怕。”樂翊輕聲安慰，他的手臂緊緊禁錮著孟葵顫抖的腰身。
孟葵默默捂上自己嘴巴，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下方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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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走走，喝酒去！”
倆人關門，又離開了。
孟葵長舒口氣，輕輕拽了拽樂翊的衣衫：“下去吧，多謝你了。”
她壓根沒反應過來為什麽樂翊能躍到高處。
躲在櫃子裏的藍兔兔低聲說：“娘親，找到鼠鰭草了！”
“行，”孟葵拿出一個小兜子，狠狠抓了三大把，又將旁邊珍貴藥材拿了一遍。
藍兔兔遲疑：“娘，偷東西不好吧？”
“那他們種鼠鰭草還不合法呢，那咱們入竊不好，你爹半夜翻墻頭也是不好。”孟葵伶牙俐齒，“都上了賊船了，還當什麽好人？”
藍兔兔無言以對。
樂翊笑。
從屋內離開，孟葵將小包裹揣好藏在胸前，又輕車熟路的攬過樂翊的脖頸。不用樂翊俯身去撈，她自己跳起來，樂翊順勢攬住。
“走！走走走！”
孟葵的聲音洋溢著笑意。
眼下是不用擔心鼠鰭草用完的噩耗了。
樂翊翻身越過墻壁，回眸間看見不遠處一件兩層高的小樓，二層開著窗戶，有一人正對著窗戶品茶。那人穿著絳紫色的長衣，頭發披散，眼神張狂又陰郁。
樂翊瞇起眼睛，站在高墻之上與那人對視。
那人聚了聚杯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。
“怎麽？”孟葵察覺異樣。
“沒事。”樂翊腳落小白驢旁。
他認出了那張臉，雖然這個人的樣子與前日的溫潤爽朗全然不同，他的眼中透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執念，似乎在欣賞自己的獵物會為他帶來怎樣的表演。
是花已向。
他早就知道孟葵在跟蹤滕鈺，否則也不會埋伏在不遠處，更不會讓人巡查。
孟葵渾然不知，駕著小白驢：“咱們也算是大功告成一件！我知道這個道理，要想馬兒跑就要馬兒狂吃草。一會兒咱們去繁華的酒樓轉轉？”
“你不怕被人發現？”樂翊反問。
“你放心好了。”孟葵一拍驢屁股，小白驢呱唧呱唧溜出了羊腸小道。
盛景繁華，夜晚的酒樓依舊是燈火通明。放飛在半空中燃著火燭的風箏燈籠、各種動物形狀的彩色小燈將夜晚點亮，特色串串小吃和烤肉香氣撲面而來。芭蕉葉包裹的糯米團子和黏黏糊糊的牛乳羹冒著甜滋滋的熱氣。
孟葵走走停停，挑了一家最繁華的酒樓。
樂翊嗅了嗅，這酒樓中彌漫著脂粉和迷藥混雜的香氣，讓人聯想到煙花柳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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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樓顯眼處擺著兩個透明的水晶缸，上演美人抓蛇的好戲，引得眾人叫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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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葵路過表演之時，正聽見一男人吆五喝六的說：“你們也去試試，要是誰能抓到啊，我今天就賞她一根玉釵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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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火眼金睛倏然發現了人群中的美人與那公主有七分相似，沖著老板娘大聲說：“喲，這是哪家姑娘啊，我再出個錢，把她也叫上，陪我喝酒。”
藍兔兔先急了：“娘，我弄死他！”
“別急，給我弄條蛇來。”孟葵低聲說。
孫子望沖著孟葵瘋狂招手，像痙攣似的，呲出牙花子：“我就喜歡這樣白凈的，好看！南烏有這樣的美人我怎麽不知道？欸喲喲，居然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，我出雙倍，把你女人讓給我吧！”
孫子望沖樂翊喊道。
樂翊也沒說話。
孫子望壓根沒認出來孟葵，只覺得是個美人，一定要摟入懷中。
孫子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，與孟葵隔著三桌的距離，咧嘴笑道：“這麽好看的美人要多少錢？別跟你那個小白臉了，跟我多好……誒喲悄悄你的小白臉，長得跟那個落魄的喪家之犬一樣！那人叫什麽來著，樂翊、對對對，樂翊……這面相不好啊！不好啊！還不如跟了我享受榮華富貴！”
孟葵挑眉問道：“樂翊怎麽了？”
快讓我聽聽，自己編的故事好不好！
樂翊在孟葵身後低聲問：“我怎麽了？”
“你的一百種死法我都流到坊間啦！”孟葵得意地說。
樂翊唇角微勾。
孫子望拍了拍胸脯，說道：“他啊，不是已經被我們長公主廢了？據說不給吃喝，每天就從泔水裏撿漏呢，還跪在地上磕頭乞吃的。那側院臭氣熏天，公主嫌棄，也不派奴仆去打掃，就讓他高高在上的廢太子啊自生自滅，渾身都是狗屎爛泥，身上都長著賴皮狗蘚呢！”
孟葵：……
樂翊：……
孟葵：“……那個，這不是我寫的，你查閱過的，對吧？”
她想過一百種淩虐方法，都都突出了樂翊的“倔強”和“絕不認命”，哪知坊間故事裏，樂翊混得這樣淒慘！
“嗯。”
“我對你很好的。”孟葵找補。
“但確實沒給我奴仆。”
“靈雲不是幫你呢！你少汙蔑我！”孟葵抗議。
樂翊挑挑眼角。
也對，他和孟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用的是同一位掌事。
孫少爺一說話，身後的女子也捂著嘴笑：“哎喲，不是說那廢太子儀表堂堂呢？怎麽可能去撿吃剩下的呢？”
她們覺得孟葵身後之人一表人才，棱角如雕刻般分明，讓人挪不開眼。
難道廢太子也是這副模樣？
不能吧！
總不能糟蹋俊俏郎君呀！
孫少爺一擺手，聲音高起：“我可見過他尿褲子的模樣！我跟你們說，世子殿下邀我在宮中賞景，就是讓樂翊作陪！你們知道怎麽陪，我們讓他二選一，是想和黑蛇廝殺一番，還是跪地求饒留住性命！”
“然後呢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啊，他當然是不願意跪我們，拿起劍砍了兩刀，誰知道他竟然手不能提，分分鐘救被那蛇嚇得膽戰心驚，直尿褲子。最後啊，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哦！你們可不知道，那個場面又腥又騷，惡心得很啊！”
孟葵默默挪開腳步。
孫子望大喊：“美人別走啊！”
“我怕你身上也有腥臊之味。”孟葵翻了白眼。
孫子望笑著說：“怎麽可能？你打聽打聽，我孫子望是什麽人？”
孟葵沒搭理他，低聲呼喚。
“兔兔？”
“娘！”
“去吧。”
孟葵招呼老板娘：“走了，樓上點菜，我要離他遠一點，我怕味大。”
“哎呀客官我們這裏日日夜夜勤打掃的，不會味大的。”老板娘不明所以。
孫子望眼見美人要跑，眉毛一橫要追出來，剛邁開腿，忽然感覺到一條冰冷的東西纏繞在自己小腿，然後順著小腿緩緩向上爬！
孫子望當即哎呦一聲大驚失色，撩起褲腿一看，只見三條吐著信子的小黑蛇正繞在他的雙腿之間！
“——啊啊啊啊！有蛇啊啊啊！”
孫子望跳腳尖叫。
樂翊垂眸，腳下一頓。
一顆小石子倏然飛出！
“——當！”
正好砸在孫子望雙腿之間！
“——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孫子望雙眼一閉，大腦漆黑一片，大腿根哆哆嗦嗦無法停下來。
嘩啦啦。
聚攏在孫子望周圍的美人感覺到一股潮濕之氣，再一看，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因幾條蛇就尿了褲子！
原本拜倒在富貴之下的美人們提起裙子嫌惡的跑開！
“居然尿褲子了！孫少爺怎麽尿褲子了？”
“我看是他尿褲子吧，人家就算太子被廢，也是打過勝仗的，這特太沒用了！”
“蛇而已啊，能有什麽的！姐妹們快散了吧，千萬別沾染一身晦氣！”
孟葵玩味地笑著，眸中波光瀲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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